坐在电视机前的一群人听着庄青妤的这番话,沉默着,却又笑着。
沈淼擦着眼泪,呜咽着:“妤妤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聂明修揽着沈淼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嗯,她做到了,我们的淼淼也做到了,你们都勇敢坚定,不被定义。”
程苏生坐在一旁,心中不禁感叹,庄青妤真的值得,她真的是一个勇敢的女孩。
是时候该出发去迎接这位优秀的女孩了,给她一个爱的拥抱。
庄青妤,未来可期。
他们都,未来可期。
另一边,某精神病研究院里的大堂上,有位男子正一瞬不动地盯着面前的电视看。
听着庄青妤说的话,看着庄青妤拿的奖,衷心地笑出声来。
他嘴里呢喃着:“这不是被你搞丢的女人吗?看她过得好,你也会开心吧。”
“真是可惜了,可惜了,你不能再陪着她咯,因为现在这具身体归我,哈哈哈……”
护士看看时间,忙叫男人:“岑纪桉,你该回房间吃药了。”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似是反应了好一瞬,才抬起脚走向无光的房间。
他脑袋上的疤痕可怖,可是没有人会在意了。
大明星岑纪桉在哪?过得怎样?
他身上的闪耀早就被蒙上了厚厚的尘沙,从此归入俗世。
第28章
粉丝程苏生视角
是什么时候对庄青妤庄女士从心理上开始超越普通医患关系距离的呢?
我记不清了,第一次见面,看着病历单上的名字和人脸相对应。
知道病情后她似乎很犹豫很怕疼,我想宽慰几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更多的是愤怒,她的丈夫竟然在这样重大的事情上不陪同。
她去接电话了,希望是丈夫迟来的关心情况。
主任正好巡查,便交流了一番,结果回过神来,人不见了。
我哭笑不得又无可奈何。
结果没想到没过了几天,又见到了她,摔下楼梯的她。
我连忙把她抱到病床上给她清理伤口,她太瘦了,以至于淤青格外明显。
看得我心头直抽痛,不忍心继续下去,叫来经验丰富的护士长帮忙,并千叮万嘱。
结束完会诊后,决定去看她,看到她不便的身影,心中又开始起涟漪。
庄女士的丈夫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只是个摆设吗?
我忍不住上前去劝她照顾好自己,至于遗憾,我不想样这样年轻的生命香消玉殒。
值得高兴的是,她听进去了,并且同意化疗了。
可是骨髓穿刺的结果并不妙,庄女士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我有些灰心和歉疚,让她又多吃了点苦,我好像救不了她。
她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只是不想辜负我的好意,竟然第一次被患者安慰。
后来送她回家,说出那句出格的话:“庄女士,要是有什么特别想做的,可以联系我。”
我又向攻读研究生论文一样开始研究恶性淋巴癌。
在阅读了大量的数据和比较了国内外多起案例后,我还是联系了她。
想要尽自己最大可能去帮助她延长生命,可是被拒绝了。
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难受,这么怕疼,药尽量配的都是产生耐药性小,副作用少的药。
可到了这个时期,药物往往起不了什么作用。
一想到她可能在硬抗,心便隐隐作痛。
我又接到了她的讯息,是对我的情感的拒绝和遗嘱的拜托。
我接到讯息后便往海边赶,可还是来迟了。
看着她结了冰霜的眉眼,我泣不成声。
我想着器官捐献的时长,一刻不停地将人抱上车,送往医院。
庄青妤,你可真狠啊。
让我目送你生命的消逝,可连让我最后温暖你冰凉的怀抱的机会都没有。
我好不容易才知道你是我最喜欢的音乐作品的创作人,却再也不能听见你的声音。
我严谨地按照庄青妤嘱托的来,联系了亲朋好友。
在葬礼上,我又见到了庄青妤的丈夫,她这么好的人,竟然就这样的人被辜负。
那个男人演得真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不是爱。
爱本身就是美好纯粹的。
《醒时见春》这首乐曲很好听,希望有重来的机会,庄青妤可以创作出无数首比这个还好的曲目。
我被疯婆子柳晓恬给报复了,她似乎气急败坏,将我送庄女士的照片发了出来。
想转移大众的集火,指责庄青妤婚内出轨,直言自己只是仰慕前辈。
我想要辩驳,可是医患关系这顶大帽子又扣向了我。
将我压在乌黑的境界,踹不过气来。
我辞了职,当起了无国界医生,拜托沈淼的好友聂明修帮忙处理了舆情。
如果爱你会给你带来伤害等无妄之灾,我可以假装不爱你。
只愿你安好无虞,就像你的名字一样,可以好好睡一觉。
别忘记起床,回应这个美好的世界。
第29章
好友沈淼视角
说来也是唏嘘,我作为庄青妤幸福的见证者,同时也是她婚变的吹哨人。
聂明修是我的追求者,我因为长时间在国外弄项目不想谈异国恋便一直没答应。
但我两一直保持联系,听说岑纪桉接了部前景不错的戏,我多嘴问了老聂一下班底。
得知制片是玩咖,我顿感不妙,忙叫老聂盯着。
自己则飞回国陪在庄青妤的身边,旁敲侧击也好,暗示明示也罢。
可庄青妤就跟陷进去了一样,根本不信。
我被恋爱脑气的头脑发胀,感觉智商都被污染了。
那时我被气急,和她大吵一架,还赌气说:“你再执迷不悟,就等着享受一个人的孤寂和死亡吧。”
于是我又飞回去了,还跟聂明修说:“让她自生自灭吧。”
我本来是很支持她和岑纪桉的,因为那个自卑敏感的好朋友终于被治愈了。
可是婚后,她就像鸟儿被折掉翅膀,不对,就好像脚上挂了枷锁。
那个天赋异禀的作曲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岑纪桉的附属品——一位贤妻。
庄青妤全然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学习音乐,忘了自己的理想抱负。
甘愿困在笼子里接受虚假的赞美,甘愿作茧自缚。
可是那么多的照片和绯闻,不是蒙住眼睛捂住耳朵就看不到听不着了的。
我上飞机前还怨恨着她,死丫头,知道我没骗你,离开也不来找我。
但没想到比她的求和消息更早到的是她的死讯。
在葬礼上那像兔子似的眼睛可做不了假,那代表着我的悔恨。
我知道我不该去刺激岑纪桉,但我忍不住,一点也不想要他好过。
我问了程医生,庄青妤患的病会有多痛苦。
我还专门去医院观察那些癌症病人,看着好疼好痛苦。
那本该和乌龟寿命比肩的好友,竟受了如此折磨。
聂明修还是陪着我,他很忙,将柳晓恬对庄青妤做过的坏事公之于众。
我对他说:“我想去看看那些受捐者,感受妤妤的器官的活力,给他们听妤妤的乐曲。”
聂明修点点头,运用记者身份联系到了他们。
有人拥有了她的心脏,可以去感受操场的阳光与微风,享受运动;
有人拥有了她的眼睛,可以见证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看草长莺飞;
有人拥有了她的皮肤,可以回到消防站,继续为人民服务……
真好,而我们这些与她建立了紧密联系的人竟成了她在世间为数不多的遗物。
不对,还有作品和美名。
拜岑纪桉所赐,庄青妤这个名字和事迹被广而周知。
好像冥冥之中实现了一点她的愿望,但我希望有机会能亲眼看见她亲自实现。
于是站在峨眉山上,我这个辩证唯物主义者虔诚地求佛祖给她重来的机会。
一旁的聂明修则在念叨着:“祝我和沈淼早生贵子,不对,要个像她的闺女。”
我笑了:“求子要去普陀山才灵,笨蛋。”
“那下次就去那。”聂明修牵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没过多久,岑纪桉自杀殉情的消息传来,我当时正在当妇幼保健院当志愿者积善。
我永远不会同情这种自作孽的男人,于是置之不理,就像平常听到的八卦一样。
只是在心里默默叹息,希望孽缘早断,庄青妤少被纠缠,余生顺遂。
如果有机会有可能的话,就和那位老实靠谱的忠心医生在一起吧。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痴情郎肯定不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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