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升起时,陈家那不要脸的儿媳妇奄奄一息的被人送了回来。
陈家老太和闺女儿恶毒的盯着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咒骂出声。
“啊呸!不要脸的荡妇,怎么不给人打死呢!那王秀才村里多少姑娘喜欢,哪里是你这恶妇能高攀的上?还不知道好歹的跟李春花争风吃醋,就是被人打死也活该!那李春花哪是咱们家能得罪啊!”
“秀莲,她好歹是你嫂子,守寡这么多年也是难为她了,要不还是给她找个大夫瞧瞧吧?”
“娘,咱们别管她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她若是死了,也是她咎由自取!算是为咱们家给除害了!”
“可......这到底是......”
人命啊!
秦氏叹了口气,到底是没将话给说完,摇着头跟着女儿出去了。
许清瑶虚弱的躺在床上,一阵脑袋疼,听得这些稀稀碎碎的话,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却也只能抬了抬眼皮,从眼缝里见着一对穿着破衣烂衫的母女。
努力的转了转眼珠,却见着家徒四壁的茅草屋。
这是哪儿?
她明明就在去孤儿院看望老院长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应该在医院才是。
怎么现在睁眼看到的不是医生护士,却是这样的场景
她迷迷糊糊的,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想明白这一切,便又昏了过去。
“娘......娘......”
许清瑶再次醒来,是被这稚气的声音给叫醒的。
她争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孩子,一身破衣烂衫,皮肤也黑乎乎的。
瘦瘦小小的,看起来也就两三岁。
“你死了吗?”
眼前的小孩陈狗蛋冷着小脸,眼神冰冷的盯着她,眼底视乎还有深深的恨意。
“我没死......”
她硬撑着身子给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又打量了这小孩一遭,终是接受了她已经穿越了的事实。
这个身体的原主也叫许清瑶,今年二十岁,原主本就是许家的养女,从小被许家苛责虐待。
原本许家是将原主是当做许家童养媳,可奈何原主心比天高,五年前,离家出走,再回到许家时,怀里还多了一个婴儿。
未婚生子那可是丢脸的大事,可原主却咬死那是捡来的婴儿,让养父母拿去送人。
最后许家便商量了,要榨干原主最后的价值,直接将她连同拖油瓶一起,给卖了儿子已经快死的陈家二房。
谁知她嫁过来的第二天早上,那个本就已经病入膏肓的丈夫陈大牛就吐了一口血,直接断气了。
从此原主便落了个克夫的名声,被陈家大房嫌弃晦气,苛责二房的人。可原主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经常忤逆陈家长辈,将人气的半死!
原主恶毒嫁过来就守寡,便将气撒到当时还是婴儿的陈狗蛋身上,又打又掐,要不是陈家二房心疼孩子,陈狗蛋早就被她虐待死了。原主好吃懒做,更是时不时的就为了偷吃的,偷银子跟陈家的人大打出手,闹得陈家鸡飞狗跳。
还成天想着攀高枝,觊觎村里有些作为的年轻后生,欺负村里的姑娘,个个都上陈家讨说法,由此原主便成了双河村鼎鼎有名的恶妇。
“给......”
陈狗蛋伸出小黑手,手里握着一个黑乎乎的馍馍。
“给我的?”
许清瑶看不懂这孩子,不是恨她吗?还给她吃的?
她这会儿还真有点饿。
“你吃了就去死吧。我听姑姑和奶奶说,人死之前都要先吃饱。你吃饱了就安心去死吧。”
她原本去接那黑摸摸的手一下子停在了半空中
她还没来得及消化陈狗蛋说的话,就见着陈秀莲冲了进来,“许清瑶,你想对狗蛋做什么!”
陈秀莲直接打翻了许清瑶伸出去的手,将陈狗蛋紧紧的护在身后,“许清瑶,我看你就是失心疯了!虎毒还不食子呢!狗蛋好歹好叫你一声娘,你怎么能为抢狗蛋手里的黑馍馍,就打狗蛋!”
“我......”
许清瑶刚想解释,可脑袋又剧烈的一阵疼痛,越来越多的记忆,一起涌入了她的脑海,她脑袋生的厉害,不自觉的就抓起了放在床边的剪刀。
“许清瑶,你做什么......你想还想杀人吗?”
陈秀莲慌了,将陈狗蛋推开,直接扑向了她,“许清瑶,我跟你拼了!”
许清瑶忍着脑袋的疼痛,直接从床上翻了起来,反手就将陈秀莲给扣住了。
这时候,秦氏端着一碗热开水进来,见着这场景,手里的装着开水的碗,可就直接哐当落地。
“阿瑶,快放了秀莲!”
“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只要你放了秀莲,你爱去找那什么秀才,你就只管找去。咱们家再也不拦着你!”
“娘!”
秦氏口中的秀才叫王文茂,是原主所在的村子双河村唯一的秀才。
王文茂模样生的俊俏,惹的村里村外众多姑娘倾心。原主虽然是个寡妇,可也不例外。
这不,今天就因着王文茂的事情,跟回村探亲的李春花起了冲突,一怒之下,李春花就让人将原主给打了。
这才有了刚刚的事情。
“我没有想抢狗蛋的黑馍馍,我也没有想杀人。”
说罢就将陈秀莲给扔到了一边去,面色平静却又冷漠的看着她。
这眼神莫名的看得陈秀莲有些犯怵,这疯女人,狠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陈家二房人丁单薄,如今就只剩下陈秀莲这一个女儿,秦氏赶紧的将自己女儿拉倒一边。
“娘,你去死好不好。我们大家都希望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