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安与苏循大婚当天,整个皇城遍铺锦红,一直绵延到宫外。所谓十里红妆,不外如是。
婚礼在苏府举行,我拉着宋柯潜入府内,今日这苏府绝不是太平之地,自有一番腥风血雨。
一年多没见,父皇似乎也老了不少,他端坐上位,看着乐安和苏循并肩而立。
没过多久,院外一声骤响,有兵马列队之声,而人群之中也生出了骚乱,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便有大批兵士鱼贯而入,将整个婚宴现场团团围住。
乐安也愣在了原地,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她猛然将头上红绸揭下,只见禹王身穿铠甲,腰佩宝剑,被众将士簇拥着。
「禹王叔,你这是干什么?」
乐安的质问不被他放在心上,他狂妄地笑着:「自是请陛下禅位,来人,为陛下伺候笔墨。」
那些兵刃泛着寒光,在场的那些妇孺们被吓得瑟瑟发抖,而其他人虽愤怒,却无力阻止。
乐安这才反应过来,「你骗我?」
「时至今日,你该不会还做着未来女君的美梦吧?你不过就是本王苦心培养十多年的一枚棋子而已,根本就不是陛下的女儿,可惜戏太真,真到你自己都对这个身份深信不疑了。」禹王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真相。
乐安脸色一瞬间煞白,厉声反驳着:「你胡说,我明明就是父皇的女儿。」
她不敢承认这个事实,脸上写满了抗拒与慌乱。
「来人,伺候陛下拟旨,若不从,就断他小指。」
那端着笔墨的人朝着父皇逼近,霎那间,有长箭贯穿那人的身躯,随之倒地。
其他人并没有想到被逐出宫的我,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脸上尽是震惊之色。
我站在台阶上,从容不迫地看着他们,笑道:「禹王叔,别来无恙,辛苦你布局多年,养了个假公主做棋子,来离间我和父皇,害我被逐出宫,又与她同谋纵火杀我,桩桩件件还真是费尽心机,可惜棋差一招,就注定功败垂成。」
说话的时候,我看向了乐安,她的脸上除了慌张,还有不可置信。
她入宫后对我步步紧逼、各种陷害,满心满眼皆是不甘与怨怼,她以为自己真的是父皇的女儿,同时滋生出无限的权欲和野心,觊觎至尊之位,而今,却告诉她这不过是南柯一梦。
禹王脸上的疑虑惊慌之色还未褪尽,只听我高喝一声,「来人,禹王谋逆,拿下!」
话音落,屋顶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弓弩手,齐齐对准院子中心的他,更有其他人马从院外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