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嘴,问:「杨警官,致命伤是颈部大动脉对不对?和杀 526 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对不对?」
那人如同幽灵,悄无声息地来,收割完生命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我脚底生寒。
他到底是谁,又为什么杀人?
杨警官正在给警局打电话,闻言瞥我一眼:「又瞎打听,你回你房间去。」
我瘪瘪嘴,听话地回去了,刚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杨警官敲门给我喊醒:「佳佳,开开门,我需要看一下你的监控视频。」
「我的摄像头已经被刘涛砸坏了。」
「那我也想看一看。」
我打开录像,下午四点十八,刘涛提了许多酒经过我门口,看了看我的摄像头。
六点二十,他醉醺醺地拿着锤头和手机,一边录像,一边把我门上的摄像头敲碎了。
刘涛到死也没想到,他帮凶手扫除了杀他路上的绊脚石。
「杨警官,我加你微信,把视频发你。」
杨警官一边看录像一边问我:「有人在你家门口停留,你的门锁助手都会告知你。为啥摄像头被砸了,它不提醒你一下?」
「三百块钱的电子锁,怎么好意思对它有那么多要求?」
警察连夜调查,门外面一直有说话声。
但我不仅不觉得嘈杂,还觉得无比安心。
我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外面已经安静了。
我烧得更厉害了。
量了量体温,38.5℃。
我再一次在心里诅咒那个恶心的男人。
我从床头柜翻出来退烧药,水壶里却只有凉水。
甚至,都没有人给我递一杯热水。
算了,凑合着喝吧。
冰凉的水一路滑进胃里,引爆了这几天积攒的委屈。
我缩在被窝里,连哭都是虚弱的。
有人给我打电话,是杨警官:「佳佳,开门,我来给你送药了。」
「我有药……」
「哭了?」
我情绪绷不住了,哭着跟他讲昨天发生的事:「昨天,我去看房,有一个男的故意冲我吹气。「呜呜呜杨警官,我不想阳,所以能做的防护,我都做了……为什么我还是躲不过?
「虽然现在病毒对年轻人来说,也就是病几天的事儿。但是我连普通感冒都不想得,更别说这个了。」
杨警官声音闷闷的:「你在哪里被恶意吹气了?你还记得那个男的长什么样吗?」
我说了个大概的地点:「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到哪儿都受欺负。」
「记住了,我会让我的同事去调查的。这是犯罪,他会付出应有的代价。你现在开门。」
「杨警官,我不想把病传给你。你是人民警察,你要查案子、保护人民,你不能倒下。」
杨警官哭笑不得:「我早就阳过了,不会有事儿的。」
「那也不行。万一咱俩感染的毒株不一样呢?你把东西放门口吧,等你走远了,我再去取。」
「行……出来取吧,我已经走远了。」
我撑着身子下床,打开门,看到杨警官站在楼梯口。
他朝我招招手,眉眼弯弯。
我很想很想看到他的笑容,一定如阳光一样,温暖耀眼。
可惜,有口罩遮挡。
墙边,放着一塑料袋药,一份盒饭,还有一个暖水瓶。
我打开木塞,水汽柔柔飘出,逐渐充盈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