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淼淼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起。
许寒声吐出个烟圈,目光渐暗:“看在我们以前好过的份上,工资再给你翻一倍。”
凉许至极的话像烧红的刀子捅进陆淼淼的心里,痛的她眼圈泛红。
能用金钱衡量的过往恰恰已经一文不值。
陆淼淼深吸了口气:“谢谢,我不需要。”
见她大步离去,许寒声面色骤冷,深不见底的眸中一片寒凉。
天色阴沉,闷雷阵阵。
陆淼淼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许寒声的话,心中涌起阵阵酸苦。
看着手挽着手的情侣,她神情微怔。
曾几何时,她与许寒声也亲密无间,如今却……
陆淼淼叹了口气,敛去眼底的悲伤后回了家。
谁知刚进家门,便见陆母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
“妈!”
陆淼淼一惊,忙过去将她扶起拨打急救电话。
医院,医师办公室。
医生看着陆母的X光片,面色凝重:“目前透析也只能稳定她的病情,如果想彻底治疗,还得做肾移植。”
陆淼淼握紧了手:“那需要多少钱?”
“最少四十万。”
医生的回答让她心彻底沉了底,现在自己能拿出四万已经是勉强。
病房中,陆母还在昏睡。
陆淼淼握住她的手,无助向藤蔓缠绕住了她的心。
望着那张苍白的脸,她红了眼。
陆母已经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怎么能放弃……
忽然,许寒声的脸在陆淼淼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眼底掠过丝挣扎,最终还是输给了现实。
在拜托护士照看陆母后,她离开医院,去了月湾别墅。
看着不过三小时就回来的陆淼淼,许寒声嗤笑:“你终究是改不了骨子里的虚伪。”
听到这话,陆淼淼心底狠狠一抽。
她故作轻松地扯开唇角:“需要我做些什么?”
闻言,许寒声眸光一暗。
他站起身,冷凝的视线扫过她泛白的脸:“整个房子给我擦得不许有一点灰尘。”
待身后的脚步声消失,陆淼淼才觉压迫感跟着离开。
她强压下胸口的沉闷,按照管家陈叔的安排换了身衣服,开始打扫别墅的每个角落。
可直到天黑,还有一层楼没有打扫干净。
陆淼淼喘着气擦了擦汗,只觉腰都已经直不起来。
她看了眼墙上的欧式大吊钟,有些担心医院的陆母。
这时,陈叔端着红酒走了过来:“送去三楼右手边的房间。”
陆淼淼愣了瞬后接过,小心端着上了楼。
找到房间后,她敲了敲,犹豫了几秒后开口:“许总?”
无人回应。
陆淼淼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里面是一个下沉式浴室,雾气朦胧中只能隐隐看见墙上暖黄色的灯。
还没等她反应,忽然被人从身后攥住手腕。
随着红酒杯的碎裂,陆淼淼“砰”的一声被抵在门上。
温热的气息如风掠过耳蜗:“做下人都不安分?”
暧昧又讽刺的话让陆淼淼脸一阵红一阵白:“是陈叔让我送东西来的。”
许寒声放开他,冷着脸下了浴池后看着那瑟缩的背影:“过来。”
闻言,陆淼淼一怔,抑着忐忑的心低头转身走过去。
她攥着微颤的拳头,连呼吸都仿佛被面前的人夺走。
许寒声凤眸微眯,吐出个让她瞳孔一紧的字。
“脱。”
陆淼淼眼底噙着几分抗拒,紧紧攥着衣角。
见她不动,许寒声缓声开口:“怕什么?还是说让你听话要另加钱。”
听着他句句都离不开钱的话,陆淼淼心如锥刺。
以前他从不这样咄咄逼人对自己,她甚至一度认为他是天底下最温柔的男人。
心中的疼痛让陆淼淼下意识地叫出了一声:“寒声……”
话音刚落,脚踝便被一只滚烫的手攥住一扯。
“噗通”一声,伴随着掌心被玻璃划伤的刺痛,陆淼淼整个人都被拉进浴池里。
许寒声将她压在浴池边,冷言似刀:“这名字从你嘴里出来都是对我一种侮辱。”
这一刻,陆淼淼觉得手上的痛已经没有那么难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