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远时不时过来,有时会留宿。
我想到娘亲教的,努力讨他欢心,他却木头一般,根本勾不动。
还说:「姜白玉,你再这样,我就要用那盒子了。」
我被吓到,老实窝在他身边不敢动弹,鹌鹑一般。
他就搂着我睡过去,什么也不做。
时间久了,我渐渐放松下来,知道他不会伤害我,也没有那般小心翼翼了。
有时候他来,我会做一些小点心,给他添茶,然后在一边弹琴。
杨慎远很受用,揉着我的脑袋,让我跪坐在地上枕他的腿,一边吃茶一边说。
「马上就到你生辰了,许你一个心愿,想要什么?」
我恍惚,看得见阳光的时间走得这样快吗?我竟已马上十六了。
过去的人生是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思索间想到一个东西,不确定地开口:「我想要,解药……」
杨慎远沉下脸,大掌覆在我头顶用力,要把我脑袋捏碎一样。
「换一个,或者闭嘴。」
他不肯给我。他说他许我心愿,不是许我自由。
可我的心愿就是想要不再受任何人控制的自由啊。
杨慎远生气了,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头看他,胳膊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开口:
「姜白玉,是这一年,我太惯着你,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我眼里噙着泪摇头,杨慎远上一次生气也是这样。
仅仅因为我对着一个小厮笑,他第一次用了母虫,听我在他脚下哀号。
他说我来这么久,从没对他笑过,那个小厮凭什么可以?
我难受得撕心裂肺,流着泪疯狂哀求:「我不会了,我再也不敢了……」
可杨慎远还不解气,让我承受了整整一炷香的万虫噬心之痛后,又强迫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小厮,被一根根切掉手指,拔掉牙齿,打碎骨头,最后丢进笼子里喂狼。
我第一次见到这样血腥的场面,吓得精神恍惚,见了他就害怕,全身哆嗦跪在地上,嘴里只会说:「求求你,我不会了,我再也不敢了……」
杨慎远总是拧眉,冷着脸让我安静下来,见我实在做不到,就让人把我绑在椅子上,又喊了大夫过来,让他们把我治好。
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始终不见起色。
杨慎远越发暴躁,把房间里能摔的都摔了个粉碎,掰开我的嘴给我灌各种苦得要命的汤药。
这样折腾了两个月,我终于不再闹,不再发颤了,安安静静地等他来,看到其他人都不敢抬头。
杨慎远很满意,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我,眼里只有他的我。